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跨越时空听见阿隆·阿甫夏洛穆夫对中国的爱,他是第一个为《义勇军进行曲》配器的作曲家

跨越时空听见阿隆·阿甫夏洛穆夫对中国的爱,他是第一个为《义勇军进行曲》配器的作曲家飞入寻常百姓家

台前幕后 2024-09-10 19:30:08

来源:新民晚报   作者:朱渊  


俄国作曲家阿隆·阿甫夏洛穆夫

他是第一个为《义勇军进行曲》配器的作曲家,他创作的《北京胡同》留住了老北京城的声音,他的“孟姜女”让中国音乐戏剧站在了世界舞台上……他就是深爱着中国文化的俄国作曲家阿隆·阿甫夏洛穆夫。

今年是阿隆·阿甫夏洛穆夫诞辰130周年,为纪念这位伟大的“中国通”,上海交响乐团特邀他的孙子——大卫·阿甫夏洛穆夫执棒演绎其祖父的经典作品。

昨日,大卫携妻子来到位于衡山路的百代小楼,当导览人员讲到阿隆配器的第一版《义勇军进行曲》灌录过程时,大卫不由自主地哼唱起《义勇军进行曲》的旋律。

阿隆正在指挥排练

阿隆致力于探索西方作曲理论与中国传统音乐的结合,很早就开始尝试用西方音乐语言讲述中国故事。他毕生都在为中国民族音乐贡献力量。沉浸于百代小楼的音乐氛围中,大卫对祖父的心境更为感同身受,他说:“人们或许很难想象,作为一名俄国作曲家,他为何会对中国文化有着那么强烈的认同感。但如果你来过这里,听过他的音乐,就能懂得他对中国文化的热爱。”

阿隆·阿甫夏洛穆夫出生在位于中俄边境的小城尼古拉耶夫斯克,那里居住着不少中国人,也保留着中国的风俗习惯。阿隆从小就听着京剧长大,日常喜欢穿布鞋、着长衫。因对中国文化情有独钟,他的后辈几乎都能说一口字正腔圆的中国话。

耳濡目染,大卫1982年就来过中国。他去了北京、西安、南京、杭州,这次又来了上海。虽然不像爷爷那般从小浸润于中国文化中,但骨子里的那份热爱一脉相承。他说:“我喜欢中国的传统音乐,尤其喜欢古琴,最爱《阳关三叠》,这首曲子描绘了送别好友的伤感之情。”

大卫·阿甫夏洛穆夫

阿隆在1945至1946年间曾任上海工部局乐队(上海交响乐团前身)客席指挥。那时西方音乐刚刚进入中国,中国本土的音乐面临“全盘西化”与“保留传统”的二元困境。是他用一部又一部作品,证明了中西方音乐有机融合的可能性。

用现在的话来说,他首部“出圈”的音乐作品当属音乐戏剧《孟姜女》。作品问世后,有人这样评价:“《孟姜女》是第一次有作曲家认真而协调地尝试呈现一出中国音乐戏剧。这意味着我们的戏剧出现在了世界音乐的竞技场中。”此外,他所作歌剧《观音》是西洋歌剧的完整形式在中国的最早探索。

9月12日晚,大卫将担任指挥,先后上演祖父阿隆所创作《北平胡同》《小提琴协奏曲》《e小调第二交响曲》三部作品。交响素描《北平胡同》完成于上海,描绘了作曲家对老北京城的回忆与印象。中国风味的旋律中穿插着京剧、胡同叫卖声等北京城“特有的声音”,让一幅具有交响气派的北平画卷徐徐呈现在观众眼前,既有厚重深沉的历史积淀之感,又有几分平易近人的烟火气息。

《北平胡同》的首演于1932年,由梅百器执棒上海工部局乐队。2017年,余隆还带领上海交响乐团带着这部作品赴欧洲巡演。将近一个世纪后,其孙大卫·阿甫夏洛穆夫来到这个让他祖父魂牵梦萦的地方,与百年前的同一个乐团再度合作上演该曲。

阿甫夏洛穆夫一家,中间阿隆正抱着孙子大卫

《小提琴协奏曲》写就于“四马路菜场”,地址在现今的福州路,那是上海工部局乐队(上海交响乐团前身)当时的排练场地,阿隆是工部局图书馆的馆长。乐曲整体风格明亮而祥和,拥有许多新奇的乐思。

不同于贝多芬等作曲家的笔下,小提琴协奏中独奏与乐队总是处于对抗的关系。“祖父的这部协奏曲让乐队是成为一个大家庭,小提琴就像是家里一个极富天分的小孩,大家都竭尽所能地让他呈现出最好的表现。”大卫认为乐队首席柳鸣和整个乐队关系亦是如此。  

最后登场的《e小调第二交响曲》的创作与首演都在美国完成,但聆听曲中旋律却能感受到作曲家怀揣着一颗热爱中国的心。亲身经历中国从黑暗走向光明的岁月,阿隆将这首作品造就得结构凝练、情绪自然、韵味丰满。它不但需要庞大乐队,还在其中编入了中国特色的钹、镲、锣、鼓、响木等打击乐器。恢弘的西方交响曲结构中使用了中国民族调式和旋律,精巧而富有生机。

Q&A

Q:谈谈关于爷爷的记忆?

A:第一次听爷爷的《e小调第二交响曲》,正是他要和辛辛那提交响乐团录音的时候。他把总谱放到我腿上,让我听录音,当时就觉得非常感动。

之后我试着写合唱作品,并寄给爷爷。他给我回了一封长信,信上带着泪痕。他说这是一部很美的作品,他被深深地感动。他鼓励我珍惜天赋,并期待我能成为一名歌剧作曲家。

Q:谈谈第一次来中国的印象

A:我1982年第一次来到中国,带着一个业余的乐团在北京演了自己配器的《义勇军进行曲》。之后,我在西安的一家饭店里“指挥”了这部作品,管乐乐手带着自己的乐器去吃饭,我就拿着筷子指挥。

Q:谈谈你自己编配的《义勇军进行曲》

A:我没看过爷爷(阿隆)的总谱,只能去听录音,很难分辨具体有哪些配器。当时的环境条件有限,应该是有什么就用什么。在我自己的编配版本中,我使用了圆号、小号与弦乐配合,有些地方可能只有弦乐,有些地方需要整个乐队一起出现。

Q:你看到的中国和祖父音乐中描绘的有何不同?

A:我在这里听到中国各地的民族音乐,以中国传统文化为根基。看了地道的京剧表演,很吸引人。我还去了爷爷童年时生活的尼古拉耶夫斯克,拜访了那些认识他的人,大家都说他是一个善良、慷慨的人,他会为了给朋友送一份结婚礼物而卖掉自己的手表。

(新民晚报记者 朱渊)


编辑:朱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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