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12月份，法国的招聘人员都会感到头疼：圣诞即将来临，但许多学校、购物中心、企业和地方政府仍未找到愿意穿上红白套装的人。

招聘者：“我想他已经受够了”

罗纳-阿尔卑斯大区一家活动机构的负责人洛林·巴托尔（Lorine Bartoll）坦言，招聘圣诞老人绝非易事，因为候选人越来越少。今年冬天，她已经招募了23名圣诞老人，但由于缺乏有此意愿的演员，她还是被迫拒绝了约十份合同。

“每个人都想拥有自己的圣诞老人，但你找不到这样的人。”这位经纪人解释说：“我们有一个固定的网络，一旦找到合适的圣诞老人，艰苦的工作就开始了，尤其是在12月7日和14日这两个周末。”

今年，巴托尔意外地发现，多年来一直担任圣诞老人角色的一位退休人员决定停止工作。“孩子们整天尖叫，父母不尊重……我想他已经受够了。”她说。

“当你到了一定的年龄，退休之后，这种工作真的很累人……尤其是他们没有休息的时间，可怜的家伙们：只有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，这就是全部，甚至没法真正地去抽根烟。”

这位60多岁的老人去年遭遇了诸多麻烦事。一个孩子在拍照时向他撒尿，还有人大吼着让他 “滚回北极去”。

扮演者：“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”

即使 “报酬丰厚”，也很难找到替代者。巴托尔估计，她的一些员工在节日期间每周能挣几千欧元。“但你必须找到他们！”她说：“这不是一套适合所有人的服装，一整天都要保持愉快的心情，这需要很大的精力和耐心。”

弗雷德里克·曼佐罗（Frédérick Manzorro）在过去的六年中一直是扮演圣诞老人的专业人士。这位43岁的演员说：“这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：穿的服装又热又痒，你必须真正融入角色。你不能满足于最起码的要求：需要发出声音、特定的肢体语言，还必须注意你所说的话。”他知道这个行业有多紧张。自11月初以来，曼佐罗已经收到了约30份今冬的工作请求，其中一些他不得不拒绝。

“我们正在利用一切可能的交流渠道，早在10月份就开始寻找了，但没有用，这不再引发兴趣，”总部位于阿尔萨斯的Hors Médias公司的一位经理说：“这很复杂，因为我们要找的是相当特殊的人，他们喜欢与人接触，做事认真，没有犯罪记录。而且这些都是一次性合同。”

Interim Spectacle中介公司的创始人卡里·布纳比（Kari Bounabi）总结说，每年扮演两次圣诞老人，“无论是从个人的经历还是简历来看，都不再吸引人了”。“这是一份临时工作，问题在于没有人会从长远角度来计划，认为自己会做一辈子。”他难免感到有些失望，“人们不再特别愿意与儿童打交道了，节日精神正在消失”。

特约撰稿 夏莹